古意楼坝
川滇古渡楼子口
楼坝,古称楼子口,是古代南方陆上丝绸之路上的水陆码头。伫立古拜台,斑驳与繁华的光影轻舞流转,听船桨拍水的声音,竹竿撑船的声音,横江号子声音......楼子口曾经的繁盛与峥嵘、辉煌与沧桑就近在一眼就可眺望的距离。
01
繁华落尽的背后是新的盛开,属于另一个灵魂。
地处横江之滨,扼川滇要冲,楼坝古渡的楼子口,见证了昔日古道,滇川两地商旅往来,商贾云集的盛况、辉煌与沧桑,见证了横江两岸人民世世代代的苦辣酸甜,见证了横江两岸纤夫的辛酸血泪,见证了楼坝这片年轻而古老的土地,承载的厚重历史、灿烂文化与翻天覆地的变化。秦孝文王元年(前年),蜀守李冰为经略云南,以僰道(今四川宜宾)为起点,溯江而上,开山劈岭,积薪烧岩,修通了一条连接中原至云南的通道,其时称僰道,亦即五尺道。“大江水拍马帮来,蜀地滇边古道开。”此道从此成为滇川经贸大通道,开了古代南方陆上丝绸之路的先河。
在水富设区之前,楼坝一直属隔河相望的川南重镇——横江镇管辖。渡口、渡船、船工均由横江镇运输社管理。小时候在横江生活,横江镇上的人大多以经商、长途水运为生,记忆中推渡船为生的都是楼坝人,每逢三六九赶场,楼坝人与方圆百里的人就要渡船过河赶场,卖自家的农副产品、山珍野味,再买了生活的必需品坐船回家。横江的大街小巷商铺林立,到处是密密麻麻的人头、背篼,摩肩接踵,常常挤得水泄不通,甚至有的人上下船时,在跳板上被挤得掉进河里。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在物资匮乏的年代,小小的自己在赶场天,被巨大的人流推推搡搡,身不由己碰碎了一个农民伯伯装满猪油的罐子的深度惶恐.....
记忆深刻的还有夏天的横江河,一改往日清澈见底的温柔,浑黄咆哮,大浪滔天。那时赶场,在涨水天,渡船就停靠在石头砌成的圆弧形的拜台处。拜台高一丈有余,台面宽约五平方米。清乾隆四十年(年),曾对石阶梯进行重修;清道光二十年(年),乡民曾集资培修拜台码头。水涨到快漫上拜台时,要过河,从拜台一跨就上了船。每年涨洪水都会淹没拜台好几回,一旦拜台被淹没,就是再胆大的船工都不敢再撑船过河。细心观察,便可以看见拜台与笔直的83级石级连在一起独具匠心,就好比一支弓箭,台阶是箭杆,拜台是箭镞。传说修建这个酷似弓箭的拜台,是为了镇住横江镇背后山上,每到庄稼疯长的季节,就要纵身过河来吃楼坝这边的庄稼的一只神兔。但依我看来,与其说是为了镇住神兔,不如说是为了镇住河神,或者是祭河神、求平安的地点,慢慢演变为纯粹的观察洪水水位、供渡船人等候、歇息的地方。
人整个地繾绻在楼子口的旧梦里。古代南方丝绸之路马蹄的足音悦耳而悠远,从拜台到楼子口的石阶泛着清幽的光。两棵古老的黄桷树,一棵在石级旁的石壁上盘根错节,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一棵几人才能合抱,掩映着如月似弓的拜台,被夏天湍急水流掏空的树根,伸出一只张牙舞爪的巨手,从光滑发亮的大大小小的鹅卵石的缝隙间伸进泥土。掏空了的树根可以安得下一张八仙桌,小孩子们喜欢在树根下钻来钻去地藏猫猫玩耍,或乘凉。年的夏天,这棵用树根牢牢抓住泥土,支撑自己越来越大的树冠的黄桷树,终于没能抵抗住每年夏季都要涨水的横江河,被漫过拜台的洪水无情地席卷、掏空,无声地倒下、冲走,不知所踪......
文字:陈卓
图片:来源《文化昭通?水富》
编辑:耿函艺
审核:凌育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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