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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林二小,我梦开始的地方
柳林二小,我梦开始的地方。
似乎,这样童年的印象至死不渝,永远感染和影响着我的全部生命。
年冬,随着父亲工作从成中调入柳林职中,我们家也随之迁移,从此阔别北山,开始了县城的生活。已在刘家山读完小学二年级的我,来到县城,父亲担心我基础不扎实,于是选择让我重读二年级。缘分相随,造化弄人。通过各种关系,我幸运地进入那个时候柳林二小最好的一个班,89级94届实验班——五二班,班主任张俊平(小教特级)。那个时候,应该是全县教育系统首次在县城四所小学(完小、二小、东街、青龙示范小学)设立实验班,一个学校只设立一个班,首次使用黑龙江省实验教材。实验班读的是拼音报,普通班读的是学习报;实验班从一年级开始写作文,普通班从三年级开始写作文;实验班实施看图作文,普通班不实施看图作文。我们班汇集了当时候非常多的县委领导子女和富商子女,是80年代末典型的县城高干班、精英班。也正是那样的童年培育造就了我日后的大学和文笔。
时光倒流于年冬,我清晰地记得我头戴“前进帽”,上身穿当时候非常流行的“军绿黄纽扣中山装”,下身穿一条“学生蓝”裤,胸前挎着一个印有“为人民服务”字样的泛黄小书包被我爸领入柳林二小五二班。班主任张俊平老师把我带到讲台上,我看着城里娃一个个容光焕发,个个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穿着要比村里娃好的多……只听班主任老师向同学们介绍说:“我们欢迎新同学!”讲台下响起一阵掌声,我木讷的神情顿时想起村里黑白电视上看到的一个电视剧中叫“胖太阳”的小男孩新入班的时候那彬彬有礼的动作,于是不由的在掌声中向台下的新同学们鞠了一躬,不料帽子一下掉在了地上,引得台下同学瞬间哈哈大笑。老师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刚从农村走入县城,那种没见过世面的羞赧与紧张感充斥着我的周身。我的声音细若游丝,低到只有自己能听见,我说:“我叫刘栋栋!”而且“栋”字本身读音是“dong”去声,北山方言读“dong”上声,老师一连问了我三次,我三次都声音低到自己可以听到。后来老师说:“听不清,你把你的名字写在黑板上吧?”我拿起老师递来的粉笔在黑板的右下角写下如小蝇大小的三个字“刘栋栋”。老师见状,大声说:“哦,栋梁的栋,栋是担负国家重任的人,好名字呀?刘栋!”老师又说:“同学们,既然叫这个名字,那么应该怎么样呀?”讲台下的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这样我进了柳林二小五二班,从此开始了我不负少年,探索未来的求知之路。我被临时分配到了我们班马晓瑜的座位旁边,操着一口生硬的“北山方言普通话”读着课文《鲁班学艺》,逗得马晓瑜笑了一节课。提起马晓瑜,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是我们童年时代柳林二小的校园小明星,长相娇俏可人,学习一流,舞蹈主持样样精通,爸爸是时任柳林县人大主席的马国华同志。那个时候校园大型文艺活动的主持和在礼堂举行的县人代会少先队员讲话和发言、献花都是马晓瑜出台担任。以至于后来竟然影响了我青春期的情感萌动,一直将马晓瑜视为“女神级别”,哈哈,后来马晓瑜一路学习飙升,考入了广州市第一军医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医院就职,时隔多年,再无见面……
柳林二小在我们读书的低年级阶段时设立在现在沟门前通往田家沟的沟口向西北方向,俗称水牢院。为什么叫水牢院呢?我后来也一直没有考证,我猜应该是古时候县衙设立水牢关押犯人的地方一直流传至今吧?我们的教室就座落在一进大门左手,上台阶第一个教室,那个教室是我无数次梦中反复梦到的地方。成年以后,每次走过那里,我都要驻足,然后童年时候教室传出我们五二班朗朗的读书声的情景恍若隔世,就在眼前。再后来我们搬入现在的校区三郎堡大院,高年级的时候那里曾设立着柳林教育电视台。后来旧的柳林二小被命名为柳林县成功学校、百灵鸟幼儿园等等,毕业多年以后,我便再也没有时间常去看看了。
儿时的沟门前比现在的沟门前更加的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景象有过之而无不及。二小的大门外有一条大水沟,所有那一带的赃物、污水尽数从那里流走。门口我们班田翠红的父亲设个焦炭炉子打的一个一个香喷喷的油斜饼子;杨霞的妈妈卖的碗团;李彦军的外公外婆开一个小卖部,我们最喜欢喝那里面5分钱一瓶的汽水;学校院子里卖铅笔本本、麻糖、酒精糖的是老高……下了学,有人若是拿了家里的两毛钱买了一个碗团,其实自己只能吃到一口,因为会有七、八个同学围住他都要尝一口,拿小刀将放了稀油辣椒的碗团照着中间轻轻一旋转,旋出一小块分别喂在同学嘴里,直呼辣辣辣!下午上学的时候,田家沟一带的同学王瑜、薛宁等将家里装罢药的小药瓶洗了装上一瓶瓶咸菜(柳林方言叫含丝丝)放上辣椒。来到学校揭开瓶盖,含丝丝的味道顿时布满整个教室,一群女生围了上去,拿起一个小铁丝一挑,一人一口,口中发出“丝丝丝”的声音,尔后是一阵嘻嘻哈哈。下了课,我们在院子里玩的游戏五花八门,记忆中有:“飞机大炮,敌人来了报告”;“采公齐”将大人抽剩的烟盒纸编成长条状,谁的烟贵谁先扇;丢沙包、跳皮筋、捣羊骨;顶拐拐,将单腿用手抓住,另一单腿跳,互相顶,看谁的力量大将谁顶倒……二年级的时候,我们班的杨鹏飞拿着一本包了语文书皮的厚厚的书下了课读的津津有味,我从背后偷偷一看,原来书皮的“伪装”下竟是一本大人们说的闲书。我翻开书皮一看,露出的武打人物封面上赫然印着《流星蝴蝶剑》,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我受杨鹏飞的影响迷上了武侠书。说到杨鹏飞,那也是童年时代鼎鼎有名的水牢院校园明星了,其父母均是县委上班的工作人员,家里他一个儿子,从小聪颖,品学兼优,和马晓瑜经常同台主持。后来一路发飙,第一年参加高考就被哈尔滨工业大学那么牛逼的大学录取,现工作于北京市首都国际机场。说实话,我童年时代早期的阅读习惯就是受杨鹏飞的影响开始的。那个时候石家沟旧公安局门口有书摊,全是金庸、古龙、梁羽生、温瑞安、卧龙生、诸葛青云、陈青云等的武侠作品,我和杨鹏飞经常放学以后专门绕道回家就为的是去石家沟沟口的书摊上去读武侠小说,经常被双方的父母逮个正着,驱赶我们回家吃饭、做作业。现如今,我要感谢杨鹏飞对我童年阅读的影响,人生在世,无非是你影响别人或者你被别人影响,如此互相成就。小学五年级之前,我和杨鹏飞的课外读物阅读量就较为同龄人要大的多。下了课,经常是班里的一伙男同学将我们围住,然后我们给他们讲《天龙八部》和《水浒》《杨家将》里面的人物故事。岁月更迭,沧桑流变。带不走的是童年的记忆和对日后生命的影响。我小学和初中遇到的都是当时候县域的名班和名师,所以语文水平和写作能力非常了得,无不得益于这些因素。以至于多年以后,走出五二班,即便是后来修了摩托、做了小本生意的同学潘艳飞、高建军等都感慨到:小学遇到了张俊平,影响了他们一生的语文水平和写作能力。
二小,真的可以影响我的一生。正如名人夏巴尼关于童年的一句格言是:童年乃是人生的重要阶段。人的品性在童年开始形成。我们长大后成为什么样的人,取决于童年时代的所学和所为。作家海明威则说:对于一个作家最好的训练,莫过于有别样的童年。是啊,童年真的决定着人成年以后的诸多素养!这毫无疑问。
那个时候,柳林二小在张开山老师的带领下,有全县知名的武术队。我呢,在北山读书的时候,就受82版《少林寺》和村里的70后大哥哥们的影响,喜欢舞刀弄棒,来到二小后,顺利入选武术队,开始了真正的武术训练,只是自己武术天赋欠佳,到初中后就放弃了,改打篮球了。我们那时候的六一儿童节和第二课堂的开展并不落后于现在的孩子们的活动举行。每个学期、每年都是异常隆重,同时涌现出一批又一批优秀的少年儿童:诸如比我们高一届的现在在县里书法界有名的康宁、现在工作于长治学院音乐系的老师高超、现在任县公安局副局长的刘晋、吕梁市文化局的冯霞、90年代县刑警队队长赵克堡的女儿赵静都是我们少年时代的二小校园明星!一般的孩子只觉得他(她)们“高处不胜寒”而只能在远处仰望了。
那个时候,张俊平老师的看图作文观摩课整个教室围的水泄不通,那些来自全县教育系统各处的观摩团、听课者全神贯注,那课听的叫个一丝不苟!五二班的同学们个个精神饱满,回答问题积极,课堂气氛活跃,甚至引来听课者的阵阵掌声!
到了93年、94年的时候我们从水牢院搬到了山郎堡,那个时候的冬天异常寒冷。如今海平面上升,全球变暖,再也无法体会90年代那样的冬天了。雪后几天积雪不化,我们穿着平板鞋在郭丽家门口的小坡上打雪滑,看谁滑下去而摔不倒,证明他的协调性好。那个时候柳林有三个台:柳林电视台、柳林教育电视台、柳林有限电视台。是《乙未豪客传奇》、《戏说乾隆》、《新白娘子传奇》、《白眉大侠》、《雪山飞狐》、《傲笑江湖》、《梅花三弄》、《射雕英雄传》、《江湖恩仇录》《莲花争霸》、《包青天》、《少年特工》这样的电视剧和《葫芦七兄弟》《铁臂阿童木》《恐龙特急克塞号》《聪明的一休》《大闹天宫》《哪吒闹海》《小龙人》《黑猫警长》《大力水手》《圣斗士星矢》这样的动画片伴随着我们80后的童年成长的。那个时候很多喜欢文艺的小学生都有一个羞涩的歌本,上面用稚嫩的笔体抄写着自己喜爱的歌曲并贴上贴画,贴画大多是港台明星郑少秋、赵雅芝、古天乐、陈德容、翁美玲、黄日华、何家劲、小虎队、忍者神龟、西游记……93年,同学高云(当时教育局副局长高吉峰之子)拿到教室一盘卡带,上面画着一个身着橙色夹克白色打底,戴着墨镜做出海军礼的年轻人,卡带的右侧写着“郑智化,私房歌”几个字,放到一个小录音机里,传出“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激荡的旋律、励志的歌词瞬间将同学们打动,班里好多爱听歌的同学围坐在小录音机旁静静地听着那样动听的旋律,跟着轻轻唱了起来。不久,校园里全体传唱开来……
学校组织合唱队去参加县里的小学生合唱比赛,年轻的音乐老师为我们选了《红星闪闪》和《阿瓦人民唱新歌》两首歌曲。周末我们玩着卡机单机游戏《魂斗罗》《双截龙》《绿色兵团》《三国志》《功夫》《影子传说》。
清河潺潺,南坪都是水地,贺昌烈士陵园垂柳飘扬,党家楼底的芝麻饼阵阵飘香,国营饭店门外的那条青龙苍劲有力意欲直冲云霄……我们戴着红领巾医院体检,一路上嬉笑怒骂;我们集体组织去县影剧院观看电影《烈火金刚》。那一幕幕的童年影像如泣如诉,令人回味。逝去的光阴亦然不再重现,生命的流淌却熠熠向前,如大海的波浪奔涌不息……
柳林二小,我梦开始的地方。我永远无法忘怀和不敢不感恩它带给我的生命起点。若干年后,五二班的学子优秀地传承于童年打下的坚实基础,步入国家一流的大学和一流的工作岗位。毕业多年从未聚会,光我能够模模糊糊知道的同学,他们就读的大学和工作岗位有:
杨鹏飞,哈尔滨工业大学,工作于首都国际机场。
杨军,北方交通大学,工作于国防部。
刘香梅,北京师范大学,工作于辽宁师大附中。年柳林县高考理科状元。
杨丽,中央民族大学,现吕梁学院团委书记。
马晓瑜,广州第一军医大学,工作医院。
李彦军,暨南大学,工作于广州。
张宏杰,山西医科大学,医院。
张向辉,兰州大学。
贾文文,山西师范大学。
刘瑞琴,山西大学。
孙艳兰,兰州铁道学院。
高芳,山西武警总队。
高丽娜,太原师范学院。
王瑜,天津商业大学,工作于天津市人民政府。
温霞,河北工程学院,工作在北京。
杨晚晴,太原师范学院,工作于吕梁市发改局。
刘春雨,延边大学,工作于吕梁市群艺馆。
刘宇宇,太原理工大学,地电离石分公司。
张小琴,天津财经大学,生活工作在太原。
杨婧,太原师范学院,柳林县委组织部。
曹小燕,山西财经大学。
雷宇,地电柳林分公司。
王娟娟,山西大学,柳林质量技术监督局。
高云飞,青岛科技大学,吕梁卫校。
董鹏,柳林县薛村镇中心校。
高云,柳林县进修校。
刘彩虹,太原市迎泽区政府。
杨芳,山西晋柳能源集团。
郭权武,山西鑫飞能源集团。
任伟,柳林县供热公司。
刘小庆,柳林庄上镇中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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